林空一月

他的雨天

【架空高中校园】

走向奇怪脑洞奇怪，希望有人能看懂我在说什么ˊ_>ˋ

 

一

 

  当王源朝窗外那块灰白色的天空里望去的时候，窗外正下着夏天第一场倾盆的大雨。他的视线里有自己的一角白色的单薄的衣领，还有脖子上挂着的那副白色的耳机。熟悉舒缓的歌声从廉价的扩音器里模模糊糊地传来，混杂着密密麻麻的雨点的声响，有点不清晰，但是意外的有些好听。

 

  已经临近正午，天幕还是阴沉沉的，没有一丝阳光的影子。远方的云脚低垂着，沉沉地压在心头。

 

  平时这个时候，窗下总是会有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打闹着经过，总有人会偷偷往这里瞄一眼，然后捶打一下同样羞涩的同伴，再满脸通红地快步走开。其实王源通常是没有往下面看的，因为他总觉得和女孩子目光相接是件很让人尴尬的事情──尤其是当那些目光很是炽热的时候。每次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远了，他才会长长地舒一口气，再抬起头来，似乎期许着某个人的微笑或者赞扬，但抬起头之后，才发现面前只有空荡荡的教室。

 

  所以王源有一点迷糊了。

 

  今天窗外没有人经过。只有带着灰尘的雨珠沿着屋檐滚落，滴滴答答地砸在水泥路面上，纷繁杂密，像永远落不完一样。对面食堂里地人早已三三两两地走光了，空荡荡的，只有雨水斜斜地跃进窗里，把地砖沾湿成一片。

 

  王源没想去吃饭，甚至根本没想回去午休，而是干脆地趴在桌子上，一个人趴着。

 

  他伸手把耳机扣在耳边，听着有点熟悉有点安静的歌从耳机里缓缓地淌过，然后一个人在雨声里，轻轻阖着眼。

 

  耳边的雨声仿佛又大声了些。

 

二

 

  "王源，王源，外班有人找！"同班的男生在推醒他的时候带着暧昧不清的笑容。

 

  王源站起来的时候还不是很清醒，摇摇晃晃地穿过满教室戏谑的起哄声时，他看见墙上的挂钟显示，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两点一刻了。

 

  ＂找他的⋯是男是女啊？＂这个年纪总是不乏有好事的人，语气里带着少年特有的好奇和青涩。

 

  ＂男的，长相嘛，我没太看清楚。＂男生撇撇嘴，耸肩表示自己没有兴趣。

 

  ＂切──＂围观的众人顿时便哄然散开了，跟青春荷尔蒙挂不上钩的东西早就无法勾起少年们的兴趣，于是再没人把目光投向他。

 

  王源习惯性地忽视了这一切，仍然挂着耳机，穿过午后吵吵闹闹的人群，单手开门出去了。

 

  转过身去，一眼就能看见门外有个挺高的男生，姿势洒脱地靠在墙边。身影好像有点帅气，只是他的半张脸都埋在阴影里，看不太清楚。没有理由的，王源觉得，这个人大概会有着柔顺的头发和温柔的笑容。

 

  ＂你找我？＂王源问。

 

  ＂对。＂男生偏着头。阴影埋住了他的眼睛，明明看不清楚，王源却有一种直觉，好像他一直在注视着这边。

 

  ＂那⋯⋯同学，你有什么事吗？＂王源迟疑地靠近了他一点，然后微微仰着头，正好对上他的眼睛。男生有一对狭长的眼，瞳孔的颜色很深。黑色的瞳仁带着有点危险的讯号，对视之后，仿佛整个人都被他的视线纠缠住了，黏乎乎的逃脱不开。

 

  ＂我是王俊凯。＂男生似乎对王源用的称呼有点不满，他站直了身子，语气严肃地纠正道。王源觉得自己的重点好像抓错了。但是他的内心却突然涌上一种奇怪的熟悉感。

 

  他用的是有点霸道的＂是＂，而不是＂叫＂。

 

  ＂王源儿，我喜欢你。＂

 

  王源先是吓了一跳，瞪大了眼睛眨了眨。

 

  王俊凯没有继续说话。他微微眯着眼，抿着嘴唇。

 

  王俊凯的话一字一句被掷在灰暗的走廊里，渐渐起了温暖的色彩。

 

  王源没来得及把它们捡起来。

 

  ＂你说什么？＂王源问，＂你刚才说什么？＂

 

  而王俊凯慢慢地笑了。

TBC